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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6月修改)                                                 
股市表现就这么简单,但内涵却极其丰富。
企业要利润,投资要回报,天经地义。股息事关公司的命根,也同时事关股民的核心利益。这个关键问题不能含糊不清,自欺欺人。
 
股票投资的回报一种靠股价-价差,一种靠股息-现金股息。靠价差是投机。而投机就是频繁的高抛低吸,有利时买入多少,就卖出多少,,使股价最终原地踏步。甚至在没利时也卖出多少,因此股价会大起大落。股票投机需要高超的技巧,绝非一般股民所能玩的,事实证明一在证明一般股民不可避免受损,而停止增加买入股票的资金,而表现为存量资金的博弈。但因股民不断受损,而逐步缩减投资量,致使大势不断下跌。
 
而靠股息,足够的现金股息以满足回报,并需要分期支付才支持了股市。因股息分期支付才合理并使回报稳定,股息收入稳定才使股市稳定。这才是一般股民和各种其他非股票行业的专业投资基金真正所求,因为这种股息使股民不需要依靠大量难以琢磨的投机技巧,不需要依靠各种图表和大量的指标,使股民能有稳定且足够的收入,而这种收入会使股民不断增加投资资金,就会培养壮大投资力量,有投资才使股市稳定且走强。但单讲故事,单讲企业的业绩,虽有积极作用,如口惠实不惠,这客观上只能成为投机者的把戏。这已为A股市场的大量事实所证明。
 
格力电器因宣布不支付2017年的股息,这实际以牺牲股民的利益,而单满足自己对资金的需求,而令股民不满意。但格力扩大新的投资也需要资金,可股民投资股票也需要回报,这矛盾的解决就在于实行“股息回投方案”。即在宣布分期派息后,以小的比如1-3%的价格折扣(这视市场的情况而定,但以小折扣吸引股民可保证此政策较比的长期性),使股民用所派的股息以优惠的价格重新购买自己新发股票,别人也可以发行的原价购买。这即可照顾股民的实际利益又满足自己对资金的需求。可牺牲股民的利益宣布不派息使格力电器虽业绩不错,但也不能避免股价下跌,这就是股民的回答;而中国神华去年因宣布支付足够的股息,而使股价上升,但因不能保持支付足够的股息的趋势,且又不能分期合理的支付,致使股价上升的趋势不能保持。我们股市的专家不要睜着眼睛只见树木不见森林,不看我们A股市场的基本事实,给人以误导。我们的监管人员不能把计划经济的管理经验简单搬到股市,这不能不碰壁,要有新的作为。这些大量血淋林的事实证明了:股息强,则股市强;股息弱,则股市弱。
 
股息好坏反映了公司业绩强弱,反映了上市公司对股民在公司利润分配上的公平程度,反映了上市公司对股民回报的是否诚心诚意。而股市是否公平是股市的生命线,因足够的股息决定投资人非投机人的生存。股息是否强是股民比较手边能利用的银行存款利率所感觉的。业绩是最接近股息这一投资人所求回报的基础,但不是投资人所求的指标。A股的现实是股息分派不足并因绝大多数公司派息一年一次,这不合理不稳定。对此,有人可能说:“A股中有不少的股票没有支付足够的股息,股价也在高位,所以股息反映股市并不说明A股的现实”。但遗憾的是A股并不是成功的案例,所以任何引用A股的一些现实做证明都难以站住脚。把美国的股市(而非港股)一并考虑,就是说放眼世界股市两百年的历史才能说明问题。
 
市场经济是社会科学,也是一种自然科学,人类投资行为的自然科学,更为复杂,有它的客观规律,必须尊重它。股市最应体现市场经济原则,中美股市运作原理应基本相同。你可以组织它,运用它,但不能违背它,否则就会在它面前碰得头破血流。不懂就必须虚心学习,来不得半点虚伪。股市牵动着我国资本市场的命运,牵动着我国核心竞争力。管理国企的经验决不能简单搬到管理股市,就是只会进行各种限制不知要建立良好的秩序。建立资本强国,这目标很好,但必须从不断改进和完善股市的基本游戏规则做起,不是单纯不顾一切发股发债就是资本强国。这无异于杀鸡取卵。
 
美国在经济管理上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经验,当然不能一切照搬。美国的国民经济增长远逊中国,但其道指却能从2009年2月7000多点一路攀升直到今日的2万多点。不管今后如何表现(在极高点有可能进一步调整),但我们对其总体成功不能视而不见。我们还不能照猫画虎吗?我们进行了很多努力,但A股仍旧疲弱,充满了暴跌,就是说明我们的股市现实没有满足股市的基本规矩。
 
我国股市开放在即,我们的股市准备好了吗?这就要看我们股市真正的投资人是否存在并足够强大,只有投资大军入市,股市才可能变得强大,变得健康稳定,不会被少数人少数机构的投机所操纵。要想做到培育真正的投资而不是投机的大军入市,光喊是不行的,只有股市建立公平的分配,分期合理安排股息的支付才行。股市当前的状况只便宜了炒家,苦了投资人。所以我们的股市也几乎只剩下炒家。不把股市变成投资人的天堂,不培养强大的投资大军,无法保持健康稳定且强势的股市,就证明监管的制度没有建立,就是没有准备好。股市经常暴跌随时可能会引发系统性的危险。
 
A股本应凭借助中国经济基本面的强劲东风,其总的趋势应不断表现强势,但却又再次跌破三千点,表现低迷,步履蹒跚。还有些人打肿脸充胖子,说这是慢牛行情,这是极不负责的说法。这种说法和想法自欺欺人。不去查找根本的原因,却削足适履的强行解释当前股市的表现,或胡猜走势,这怎么可能根本改变股市的低迷的现状呢?我们不仅有大量的“铁公鸡”,而且几乎全部上市公司支付不足,不能分期分派足够的股息,将大量的利润沉淀在“未分配利润”和其他项目中,宁可买理财产品也不愿支付给股民,这怎么能叫公平?
 
证监会在2013年11月30日发布的《上市公司监管指引第3号上市公司现金分红》中说:“公司发展阶段属成熟期且无重大资金支出安排的,进行利润分配时,现金分红在本次利润分配中所占比例最低应达到80%”。但上市公司可以网顾股民的基本利益,如此藐视这些指引,视这些指引如废纸,我们监管部门竟也熟视无睹。
 
没有足够的股息支付造成股市低迷,不仅是个理论问题,还是个现实问题,因为:
 
第一,上市公司用股民的资金,这资金没有还款日期,这就意味着合伙投资项目,理应公平合理分配利润,必需维护股民的核心利益。合作时愿意让利分享的人,不是笨,而是知道有福同享。只有懂得分享的责任才能成功。有些上市公司20年有盈利但从不分红,这又何谈投资价值呢?顶多是投机价值。须知股民买股票的钱,是其以前劳动的货币化形式。买股票即是劳动的投入,而且化作货币形态的劳动投入上市公司,这是最受上市公司欢迎的形式,决不是食利者。不能公平分配利润,是不道德的。你不能强调自己的需要,而漠视帮助你的人,漠视公平合理,这怎么能期待股民继续投入呢?上市公司对资金的需求,可以通过“股息回投方案”得到解决。
 
第二,真正股票投资者看中的是股票投资长期稳定的收入,决不冒险投机股价一时的波动。只有他们是希望且能够保持股市的稳定的人。他们长期持有股票,分期收到良好的股息,这也促使股市稳定且逐步走强。但我们的上市公司一年所支付股息却比银行一年定存利率还低(且这股息比银行定存利率还应该有补偿因股价波动给投资人所带来的风险部分),这怎么叫投资者生存?没有投资者,股市就不能稳定。要造就股票投资人发展壮大,决不能空喊,必须要满足投资者生存的基本条件。我们不能坐等天上掉馅饼,中国梦是干出来的,不是空想出来的。股市经常暴跌又何谈提高金融在这方面的核心竞争力呢? 
 
第三,从理论上讲,股息如同债息,如银行存款的利息,如同项目的回报。在成熟的股市,人们凭借大量的经验和数据,研发了“股息贴现模式”(DDM),证券市场曲线(SML)等,它可以计算股票价值红线。而大多正常期且满足基本条件股票的实际价格围绕这红线上下波动。
 
这套理论已有大约半个世纪的历史,已列入美国大学财务研究生课程,不是一些所谓专家能轻易否定的。美国长期以来经济增长大不如中国,美股的投资人也不傻,但为什么美股和A股表现反差如此巨大?因为美国股市基本满足了投资的基本条件。只要可能,他们基本支付了较公平合理的股息。我们不信这套理论,而置公司的利润分配极不合理于不顾,结果股市表现低迷不振。这也验证了这些理论。丢掉不切实际的幻想,积极从各种角度努力赶超。
                    
 
第四,我们的股市几乎成了炒家的一统天下,成为投机市场。炒家可不管股息,只求对股票高抛低吸,买多少股票就打算卖多少,股价也会升多少最终跌多少。他们是“唯恐天下不乱”,因“乱”才有赚钱机会。投机提供了股市的流动性,但不能过度,过度就使股市充满了暴跌。 
 
大多股民买股票既然是投资,就一定要投资业绩好,股息好的股票。就像如有多个项目选择,普通的人一定会选择那些业绩表现好的项目,而不轻易听信投机者的忽悠。但业绩表现好,得收入也要保证良好。不能光业绩好,但最后利润分配并不好,那样人们就会轻易听投机者的忽悠而选择。股票投资同理。因为买股票本身风险较大,不宜再用大比例的资金采用冒险的策略,相反宜采用比较保守的策略,以便能中和风险。故事是炒家所鼓动的,为配合这鼓动,他们要推动股价上升,造成故事促成股价上升的事实,所以炒小股,炒妖股,炒新股,炒故事是他们看家本领,以吸引一般股民跟风,最后极易被套。没有公平的分配,光讲业绩,不让大多股民或机构的投资者共享公司业绩的进步,就无法铸成持久的牛市,就如同隔靴搔痒,最后大多股民只能是猴子水中捞月,竹篮打水一场空。良好的股息才是股民,稳定的基金和保险公司等大机构总之主要非金融的投资人所最终所求,它几乎是百分之百的收入,因此也是国际上评估一国股市投资收入水平的依据。良好的故事当然可能但不一定会带来良好的业绩,风险巨大。而良好的业绩是良好股息的基础,但对投资人来说最后还要落实在良好的股息上。另外,支付股息要懂得分期支付的规矩,要一季度平均支付一次股息,这也体现着公平合理的原则,即投资时间越长,股息回报越大。上市公司也可减少每次支付股息准备的资金量,投资人因预先知道收入股息的数量和时间,方便安排投资股票。这促使股市的平稳。
 
在A股第二市场上对股民利润分配的不公平,却是对上市公司不公平的利好。于是机灵的投资机构,通过“举牌”,达到直接变为发股公司一部分,宁愿参加管理上市公司的麻烦,而不愿投入管理简单的第二市场,这由于我们股市利润分配制度引起的问题。股息分派充足了,“举牌”自然会大大减少。
 
从投资的角度说,一国股市大幅度下跌,从心理上看,这会引起自己股市也会大幅度下跌的恐惧,而不管自己股市有无任何因素变化,尤其A股是投机市场。但这是十分短视的反应。一国股市大幅度下跌,可能会带来另一国股市投资量增长,不过这需要几天的时间,要是投资市场。当然还要看财政金融政策是否会跟随,两国资金的流动性及股市的吸引力等。总之那不绝对是坏事。
 
股市很好,可有效融资,可以集腋成裘,但风险巨大。美国1930年代的全面经济大萧条就首先由股市的大崩盘引发。1929-1932年其股市的道琼斯指数最大下跌幅度约为89%。并引起美国的工业生产下降了46%,外贸下跌70%,失业率增长607%(摘自Wikipedia)。A股2007年初下跌幅度已达72.6%,几乎接近美国三十年大萧条时股市下跌的幅度;2015年的暴跌幅度49%为这一半。自从A股建立,股市暴跌达2%以上的次数就更多了。当然中国经济与美国经济还有不同。美国基本上是全面私有经济,股市一旦暴跌,私人工厂和个人消费大幅度收缩,加之关税壁垒高筑,货币供给严重不足等原因而导致大萧条。中国还有一半江山是国有经济。这部分现在受股市影响较小。但要发展资本强国,实业要多在股市债市发股发债以融资,因此股市债市将对我国经济的影响面不断扩大。
 
美国三十年大危机证明股市暴跌可以引起经济重挫,目前美国的现实有点像那时:美国在股价极高的条件下,不断提高利率,抽紧银根,紧缩货币,并贸易保护主义严重抬头,关税壁垒不断高筑。如这些再进一步大规模发展,经济就有危险。这也给我们一个严重的警示,我们须充分注意美国及A股的情况。2018年2月5日美国股市出现较大幅度下跌,我们要预防美国出现类似30年代由股市暴跌引发的经济大萧条,要避免这可能引发我们股市的系统性风险,这不可不完善我们股市的基本规则,保证上市公司支付足够的股息,培养股票的投资大军,建好和保持好我们股市的健康稳定和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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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毅

冯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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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美国获得硕士学位,曾在北京中国银行总行资金部工作15 年。在此期间,参与负责管理中国的全部外汇与黄金储备。之后,1989年加入北京中国农村信托投资公司。1992年,到香港加入美国投资银行所罗门美邦公司(SmithBarney)后,在香港美国花旗银行和英国苏格兰皇家银行顾资银行等家外国银行,负责投资理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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